第(2/3)页 厂门口的大铁门半开着,外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。 这帮人穿得五花八门,有穿着工字背心的本地飞仔,胳膊上纹着不入流的文身; 也有穿着旧军装、眼神警惕的大圈仔,背着帆布包,看着就像是刚从那边的边境线上爬过来的。 赵刚和彪子两个人,一左一右像两尊黑面煞神一样堵在门口。 彪子手里拎着根不知道从哪拆下来的实心铁棍,往地上一顿,水泥地都被砸出了一个白印子。 “吵吵啥?吵吵啥!”彪子瞪着牛眼,指着前面几个在那推推搡搡的黄毛,“再往前挤,信不信彪爷把你们肠子挤出来?” “怎么回事?” 李山河走到门口,声音不大,但那股子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让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。 二楞子回头一看,赶紧掏出火机给李山河点上烟:“二哥,你醒了?这帮人说是来投奔咱们的。” 李山河深吸了一口烟,眯着眼睛扫视着这群人。 “大佬!” 人群前排,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平头小伙子喊了一嗓子。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,袖口都磨破了,但眼神亮得吓人,“我是从广州游过来的!我有力气,我也敢拼命!我看过报纸,听说你们敢跟长乐帮对着干,我想跟你!” “我也想跟你!大佬,我会修车!” “我会电焊!” “我会看场子,以前在庙街跟过七哥!” 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炸开。 这里面有在本地社团混不下去的边缘人,也有刚到香江举目无亲的大陆同胞。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城市里,他们是野狗,是浮萍,急需找一棵大树靠着。而红星制衣厂昨天那一仗,彻底打出了名堂。 二楞子凑到李山河耳边,压低声音:“二哥,这里面鱼龙混杂。那个黄毛,我刚才看见他手在那抖,估计是个粉仔。还有那个蹲在地上的,眼神贼溜溜的,不像好人。咱们收吗?” 李山河没有立刻回答。 他看着这些渴望、贪婪、甚至带着点疯狂的眼睛。 红星制衣厂现在就是个空壳子,虽然有一百多号精兵,但那是底牌,不能天天撒出去干粗活。 要想把这五条街的安保生意做实,要想把服装厂运转起来,就需要大量的基层人手。 甚至,需要一些炮灰。 李山河把烟头扔在地上,用脚尖狠狠碾灭,火星在鞋底炸开。 “收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