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9章 心里的欢喜-《四合院:猎人开局,枪指贾张氏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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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芒种一过,日头就毒了起来,晒得麦田泛出层金浪,风一吹,麦穗“沙沙”响,像在数着成熟的日子。槐花蹲在田埂上,画夹摊在膝头,正给麦穗添最后一笔——用赭石色点出饱满的麦粒,笔尖划过纸面,带出细碎的声响,像麦粒落在掌心。

    “傻柱在割麦呢,”张奶奶提着水壶从地头走来,蓝布帕子在额头上擦了擦,留下片湿痕,“你去给他送点水,别让他中暑了,昨儿三大爷就差点晕在地里。”槐花应着,把画夹往草堆里一塞,拎起水壶往麦田走。刚走两步,又回头把画夹抱在怀里——里面有她画了半个月的麦田,可不能被露水打湿。

    麦田里,傻柱挥舞着镰刀,金黄的麦秆在他身后倒成一片,麦芒沾在他的蓝布褂子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他的动作又快又稳,镰刀起落间,麦茬留得齐齐的,三大爷在旁边拾麦穗,嘴里念叨着:“我算过,每分地落三十穗,十亩地就是三百穗,脱粒后能收三斤,够蒸两锅馒头。”

    许大茂举着相机在麦垄间钻,镜头对着傻柱割麦的背影拍:“家人们看这麦浪!看这割麦的力道!这就是丰收的感觉啊!”他想让傻柱停下摆个姿势,被镰刀带起的麦芒扫了脸,“哎哟”一声捂着脸直跳,引得傻柱直笑,镰刀都差点割到麦茬。

    槐花把水壶递过去时,傻柱正弯腰捆麦垛,麦秆在他手里转了个圈,就捆得结结实实,像个站得笔直的士兵。“歇会儿吧,”她说,壶嘴碰着他的嘴唇,凉丝丝的井水顺着喉咙往下淌,傻柱喉结滚动的样子,被她悄悄记在心里,打算回去画下来。

    “快了,”傻柱抹了把脸上的汗,汗珠落在麦茬上,“噗”地渗了进去,“这亩割完,下午就能打场。”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,往槐花手里塞:“给你的,刚在麦垄里捡的。”是颗饱满的麦穗,麦壳被晒得金黄,颗粒鼓鼓的,像串小珍珠。

    槐花捏着麦穗,指尖能摸到麦芒的刺,痒痒的却很舒服。她把麦穗插在画夹的扣眼里,像个别致的装饰。傻柱看着她的画夹,忽然说:“等打完场,我用新麦给你磨面粉,蒸馒头,比陈麦香。”

    三大爷拾完麦穗,蹲在田埂上数:“二百八十七穗,差十三穗够数,”他对着傻柱喊,“你那边再找找!”傻柱笑着往麦垄里瞅,还真找到几穗漏下的,捡起来递给三大爷,换得他眉开眼笑:“这就对了,颗粒归仓才叫丰收。”

    午后的日头更毒了,晒得地面发烫。打谷场被碾得平平整整,傻柱牵着老黄牛碾场,黄牛蹄子踏在麦秸上,“咯吱咯吱”响,麦粒被碾得脱了壳,混着麦糠铺了层金。槐花坐在场边的树荫下,画黄牛碾场的样子:牛尾巴甩得像条鞭子,傻柱手里的鞭子却从不真抽,只是在空中绕个圈,发出“啪”的轻响。

    张奶奶提着篮子来送午饭,篮子里是凉面,上面浇着黄瓜丝和芝麻酱,香油味混着麦香,在热空气里漫开。“快吃,”她给傻柱递筷子,“凉面解乏,吃完再干。”傻柱捧着碗蹲在树荫下,面条吸溜吸溜往嘴里送,芝麻酱沾在嘴角,像只偷吃东西的猫。

    三大爷蹲在旁边算收成:“这亩地脱粒后能收三百斤,十亩就是三千斤,留一千斤当种子,两千斤磨面粉,够吃一年的。”他忽然指着场边的石碾,“下午该扬场了,我算过,申时的风最顺,能把麦糠吹得干干净净。”

    扬场时,傻柱站在上风口,木锨扬起的麦粒在空中划出弧线,风一吹,麦糠飘向远处,麦粒落在场中央,堆成座小小的山。阳光透过扬起的麦粒,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金粉。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,木锨的弧度用浓墨勾勒,空中的麦粒用淡墨点染,像场金色的雨。

    许大茂举着相机拍扬场的麦粒:“家人们看这金豆豆!每颗都带着阳光的味道!这就是咱农民的宝贝啊!”他想学着扬场,结果木锨刚扬起,麦糠就糊了他一脸,引得全场人直笑。

    傍晚,麦粒装袋时,三大爷数着麻袋:“三十袋,不多不少,三千斤整。”他拍着麻袋笑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麦糠,“我就说今年是个好年成,没算错吧?”傻柱把最后一袋麦扛到车上,肩膀压得微微下沉,却笑得比谁都欢。

    夜里的打谷场还留着麦香,槐花坐在灯下,给白天的画上色。麦穗的金黄用了赭石和藤黄调和,傻柱扬场的身影涂得格外浓,像块浸了阳光的石头。傻柱在院里晒麦秸,麦秸的清香混着晚风,飘进窗来,像支温柔的歌。

    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,最后在账本上记下:“割麦零成本,凉面面粉(两块),今日收入三千斤麦(价值三百块),净利润二百九十八块,划算。”他把账本合上,对着窗外的月亮笑,觉得这账算得心里透亮——毕竟,汗水换来的收成,比啥都实在。

    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镰刀套,磨破的地方用厚布补了层,针脚密密的,像片小小的铠甲。“明天该种玉米了,”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,“傻柱说夏玉米长得快,霜降前就能收。”槐花点点头,目光落在画夹上的麦穗,忽然觉得,这芒种的日子就像这麦粒,看着饱满,却藏着脱壳的疼,像傻柱割麦时磨破的手,像三大爷数穗子时的较真,像张奶奶凉面里多放的那勺麻酱,藏着不声不响的疼惜。

    许大茂把白天拍的照片导出来,在电视上翻看着:傻柱割麦的侧影、三大爷拾穗的认真、打谷场的金黄……最后停在槐花的画纸上:“这扬场的画面太有力量了!麦粒在空中飞的样子,像在跳舞,这才是丰收该有的样子!”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天刚亮,傻柱就扛着锄头去翻地,准备种玉米。地被晒得硬邦邦的,锄头下去“当”地一声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槐花扛着画夹跟在后面,说想画翻地的样子。张奶奶往她兜里塞了个煮鸡蛋:“揣着路上吃,太阳毒,别中暑。”

    傻柱见她过来,赶紧往旁边挪了挪,给她腾出片阴凉:“地硬,别靠近,小心锄头碰着。”他的手心缠着布条,是昨天割麦时被镰刀磨破的,却依旧握得很紧,锄头落下的力道丝毫没减。

    槐花坐在树荫下,看着他翻地的背影,忽然觉得,这日子就像这翻起的土地,看着粗糙,却藏着能扎根的劲,像傻柱手里的锄头,像三大爷算不完的账,像张奶奶缝补的针脚,一深一浅,都刻着生活的印子。她翻开画夹新的一页,笔尖在纸上轻轻划——这页该画些什么呢?或许是傻柱握锄的手,或许是刚撒下的玉米种,或许是风里飘着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盼头。

    傻柱忽然回头,看见她在画画,便咧开嘴笑,阳光落在他脸上,把麦秸的碎末都照得发亮。槐花举起画夹,对着他按下了想象中的快门——这张画,她要画得亮些,再亮些,让这丰收的暖,在纸上多待一会儿,等玉米长高时,一起拔节。

    (接上

    槐花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,望着傻柱咧嘴笑的模样,忽然觉得阳光都变得黏糊糊的,像熬稠了的麦芽糖。她赶紧低下头,笔尖在纸上匆匆勾勒出他扬起的嘴角,墨色在生宣上晕开一点,像颗没长圆的麻子,倒比精心画的轮廓更鲜活。

    “傻笑啥呢?”她小声嘀咕,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。画夹里的麦浪还在泛黄,新的纸页上,傻柱握锄的手已经有了雏形——指节突出,缠着的布条被汗水浸得发深,锄头的木柄上还画了道歪歪扭扭的裂痕,那是早上他跟石头较劲时磕的。

    “槐花!”傻柱忽然喊了一声,锄头往地上一拄,“你看这土!”他弯腰抓起一把泥,褐色的土块在掌心碎成粉末,“晒透了,种玉米正好!”风卷着他的话音飘过来,带着股土腥味,槐花闻着竟觉得亲切。

    她赶紧把画夹往怀里拢了拢,怕风刮乱了纸页,起身往他那边挪了两步。离得近了,才看见他脖颈上的汗珠滚得正欢,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玻璃珠子,砸在地上的土坷垃里,洇出个小小的深色圆点。

    “三大爷说,玉米种得拌点农药,防地下虫,”傻柱从兜里掏出个纸包,里面是棕红色的药粉,“你离远点,这味儿呛。”他说话时,喉结上下动了动,麦秸在他发间卡着,像支没插稳的羽毛笔,槐花忍不住伸手想帮他摘下来,指尖快碰到时又猛地缩了回去,假装整理画夹的边角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凑过去,”她嘟囔着后退,却在转身时被块土坷垃绊了一下,画夹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最上面的纸页浸了滩泥水。她“呀”了一声,扑过去捡时,傻柱已经扔了锄头跑过来,比她先一步把画夹捞起来,用袖子胡乱擦着泥水:“没事吧?纸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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